白起不在乎这些,这样的夜晚反倒适合饮酒,烫穿咽喉的酒,佐以鲜血淋漓的人头。
四个人心思各不相同,呆坐半夜,俱都不发一言。
惨淡夜色之下的威凌城,却没有多少百姓肯安然入睡。
白天发生的骚乱,是他们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到的,许多邻居,平日里的好友都在这一场近乎于灾难的人祸之中丢掉了性命。
百姓们都锁紧房门,守着一家老小,蜷缩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等待黎明的到来。
灾难对任何事物都将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城池可以重建。
活生生的性命却挽回不来。
赵策深知这个道理,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初一腔愚勇,横冲直撞的少年,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色胡茬在提醒着少年正在步入一个人一生的新阶段。
青年时期。
与其横冲直撞,凭借自己的蛮力挽回一部分的性命,却最终仍旧改变不了结局,被动迎接更大的灾难。
赵策更愿意将露出矛头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
他已经具备这样的力量。
又坐了半个时辰。
白玄握住石桌上的锈剑,挂在腰间,对赵策点了点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