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之没有察觉不对,只觉得月色之下的温容似乎越发透明苍白,他只以为温容是累得,不免唏嘘道:“温姑娘为了此药恐怕费了不少功夫,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剩下的事情不如就交给我吧!”
温容微微诧异,又有些惊喜:“你知道要怎么给她们解毒了?”
“这是个很冒险的法子。”陆与之深深地吸了口气,从他的眼神当中都能看出浓浓的紧张,“贺娘子一家三口如今已经算是病入膏肓,我想着,不如以毒攻毒。”
温容眉头微蹙:“以毒攻毒?”
“既然十里香在贺娘子一家身上显出的是毒性,便可将其视为毒草,若是以此生药配上大青叶生酒入药,或许会管用。”
陆与之的想法跟温容的基本相似,温容也颔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我想最好还是稳妥些,从贺娘子身上先入手。”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陆与之:“若是失败……”
“若是失败,我便以此身殉之。”陆与之神色凝重,“作为一个大夫,碰上这样的疑难杂症,我初时心里是很高兴的,觉得自己能碰上这样的病症,若是治好之后,往后若遇到相同,我便比其他大夫更近一大截。可我如今明白,作为一个大夫,最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从前陆与之恨不得多遇一些难治的病状,才好凸显他作为一个大夫的医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