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个爱人中间存在着贞洁的爱情,高超的虔敬,同等的命运,如果残酷的命运打击一个时也同时打击别个,如果一种精神、一种意志统治着两颗心,如果两个肉体上的一颗灵魂成为永恒,把两个以同一翅翼挟带上天,如果爱神在一支箭上同时射中了两个人的心,如果大家相爱,如果大家不自爱,如果两人希冀他们的快乐与幸福得有同样的终局,如果千万的爱情不能及至他们的爱情的百分之一,那么一个怨恨的动作会不会永远割裂了他们的关联?”
这自己的遗忘,这把自己的全部生命融入爱人的全部生命的热情,并不永远清明宁静的。忧郁重又变成主宰,而被爱情控制着的灵魂,在呻吟着挣扎:
“我哭,我燃烧,我磨难自己,我的心痛苦死了……”
他又和卡瓦列里说:“你把我生的欢乐带走了。”
对于这些过于热烈的诗,“温和的被爱的主”卡瓦列里却报以冷静的安定的感情。这种友谊的夸张使他暗中难堪。米开朗琪罗求他宽恕:
“我亲爱的主,你不要为我的爱情愤怒,这爱情完全是奉献给你最好的德行的;因为一个人的精神应当爱慕别个人的精神。我所愿欲的,我在你美丽的姿容上所获得的,绝非常人所能了解的。谁要懂得它应当先认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