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别怕,亚军,有我呢。一我能做什么呢?
我就说,亚军,你别哭,别哭。一搁谁能不哭呢?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语言贫乏得如同一张被硫黄过度熏蒸的白纸,看了令人生厌。好在最终接电话的是她老公,我胡乱说了些什么,自己也弄不清楚。但总比听见亚军哭要好。第二天,我顶着七月正午的骄阳跑到医院,亚军出来接我。一时间,我们除了相拥而泣,再不知道说什么。
呜呜咽咽地哭了半天,她说:“你回去吧。”我说:“嗯,你别哭了。”可自己又不争气地流下泪来,她强压着眼泪又说:“你走吧。”“哦。”
我知道,我来与不来,对孩子的病情没有一点影响,不过是徒增亚军的难过罢了。所以,我毅然转身,亚军也向病房走去。我又转回来,看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走,看见她抽动的肩膀,看见她走到拐角处蹲下去捂着脸哭泣一我,这样一个多年来的朋友竟然什么都不能做!我真是恨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