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瑜记得,小时候的费遐周,还是很愿意喊自己哥哥的。
“哥哥,他们又抢我零花钱了。”
“哥哥,我请你吃脆冰冰。”
“哥哥,我数学考了一百分哟。”
……
委屈的、可爱的、得意的,无数个幼年的费遐周,无数种鲜活生动的模样。他过去是聂瑜的小跟班,总爱背着小书包跟着聂瑜摸鱼爬树,滚了一身泥回家被母亲训斥,第二天肿着眼睛仍旧甘心给哥哥做小弟。
明明过去又呆又好骗,到底这四年他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骄纵,可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呢……
聂瑜叹了口气,握住费遐周的手。
温暖的、生着厚茧的手掌,宽大地包裹住费遐周修长的五指。
最后一次。
聂瑜在心里说。
再惯着这小孩最后一次。
而聂瑜所不知道的是,当自己终于进入睡眠时,枕边人却睁开了眼睛,眼眸清亮。
他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很久很久。
费遐周又起晚了。
月考第一场早上八点开始,可以比平常晚起一个小时。但聂瑜没有改变闹钟时间,六点醒来去买早饭。费遐周被吵醒后闭了眼接着睡,再惊醒时已经七点半了。
等费遐周洗漱完出来时,聂瑜正啃着包子倚在门槛嘲笑他。费遐周一个眼刀扫过去,抬脚跨出门。
“等会儿,你急什么?”
聂瑜一把抓住费遐周的卫衣帽,将人给拉了回来。